桃骨兔Dayrain

写不出甜文,画不出虐图。咸鱼了

—— 【Batfam/双旦产粮】????????

· 是双旦活动的一个中篇,又到了我最钟爱的悬疑时间,喵啊

· 极其慢热,希望大家能坚持看下去,坚持就是胜利【?】

· 有海量原创角色,除了蝙蝠家之外基本都是哈哈哈……咳

· 无cp剧情向,OOC和逻辑死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和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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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12月20日,我收到了一封神秘的邀请函,邀请我到一座未知的岛上参加一场宴会。我决定前往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这会变成如此匪夷所思的一趟旅行,更没有没有料到会遇到一个笼罩在迷雾中的家族。摘抄日记如下,仅作为轶事供读者消遣


12月24日  第一天 天气阴沉

我按着栏杆,向远处眺望,目力所及是一片深黑。即使是正值冬季的哥谭,也很少在午后4时就像这样完全沉入黑暗。层叠的波涛声、带着水雾的利风和随之晃动的地面是仅有提醒我我们处于海上的事物。船员告诉我,这是接近D岛的特征。从进入冬令时开始,这座神秘的岛屿周围就被深厚的乌云笼罩,再不见一丝阳光,直到元旦清晨,阳光将准时照射在岛上的钟楼上,预示着新年的到来。

我很少在船上度过夜晚,哪怕在晴朗的白天,故作温和的大海也足以让我心惊胆战。现在海上的风力大概到达了四级。旁边的船员对我说:“小姐,您该回到船舱去,离D岛越来越近了,接下来行船会更不稳定,您肯定不想掉到水里去吧。”

我耸了耸肩。说话的男人肌肉发达,微微俯着身子,似乎想显得谦卑,语气中却充满生硬,像是在威胁我。他像船上其他人一样带着纯黑色的面具。我微微踮脚,试图透过面具上黑黢黢的两个空洞看清他的眼神,但不管我怎么变化角度,那依旧像是深渊,仅有偶尔一丝微光表明里面确实镶了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

“好吧,我马上回客房去。”我告诉他,顺手抹了把脸上雾气积下来的滴水。他说的其实很有道理,只在甲板上站了这么一会儿,我的裤子已经基本湿透了,鞋里也灌满了水。而根据行驶路线,前面还有不少礁石。我向水手点点头当打了招呼,勉力抗着湿滑的木板地面,下楼打算回到客房。

我的邻房是一大家子。在过去的两天里,这家人几乎没出过门。现在看来,这或许是个好决定也说不定。至少对于我来说,上甲板和那些水手打交道,是件让人很不舒服的事情。有时我觉得他们如同行尸走肉,没有半分情感。

正当我这么想着,船身突然猛烈晃动了一下,让我失去了重心;而被海水浸湿的楼梯则用心险恶地帮了个倒忙。就在我即将摔下楼梯的关口,旁边倏忽间伸出一只有力的手,将我扶稳了。我惊魂未定地用另一只手抓好栏杆,这才转过头想要道谢。话还没出口,被猝不及防入眼的一张冷冰冰面具吓成了无声尖叫。

也许是感觉到了我一瞬间的僵硬,戴面具的男人微微停顿了一个节拍,接着温和地说:“晚上好,V小姐。我相信你刚享受完一段有趣的时光。”

有趣才怪。我松了一口气,从声音听出来这是邻房的男主人B先生。从仅有的几次交谈(其实大部分也就是天气真好、今天过得如何之类毫无信息量的琐屑聊天)看来,他是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我挽着他的手走下楼梯,一边试图从刚刚的惊吓种恢复端庄的形象:“是的。你和你的孩子们怎么样?”

“老样子,吵吵闹闹。”他语带笑意,“倒不是说我不爱他们,因为他们是我的掌上明珠。但是旅行和孩子加起来,确实是件很挑战耐心的事情。”

从这几天我隔着墙板听到的吵架声来说,我确信这是真的。“只要回忆我的父亲带我和弟弟出行的表情,我就大概能想象你的心情了,”我告诉他,“好消息是马上要到目的地。邀请函上说宴会会一直持续到元旦,你可以趁这几天好好休息休息。”

“这就是我担心的事情,”他漫不经心地说,轻轻倚在栏杆上,好像完全忘了之前踏上楼梯的原因,“我听说岛上会有很多猫头鹰。我的孩子不怎么喜欢猫头鹰,猫头鹰倒是对他们情有独钟。”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以为你会让他们呆在船上,直到我们回来,”我惊讶了,“你要带你的孩子一起去参加宴会吗?”

“有何不可?”

这一瞬间,他听起来完全符合这次宴会邀请的目标群体——因为腰缠万贯或者掌握权力而强势高傲的上等人。我内心潜藏的傲气让我不由自主挺直腰杆:“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宴会可能很危险吗?”

他微微一哂。

“他们说参与过宴会的人,有一部分归家后不久会突遭天灾人祸,甚至暴毙家中,”我盯着他面具上两个黑洞,咄咄逼人,“你不应该将你的孩子置于这种危险中。”

“他们同时还说,参加宴会的家族可能会一夕间拥有将哥谭势力重新洗牌纳入自己囊中的能力;他们甚至还说,宴会结束时,宴会主人能实现其中一个人的任意心愿。你看,我确实有一个非常渴望实现的愿望。”

“这并不能成为你将孩子拉进危险处境的理由。”我厉声说,对他的印象直降谷底。

“他们想要实现这个心愿的渴望一点也不比我少,”B摇了摇头,“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已经成年了,我没办法干涉他们的决定。”

“那其他未成年的孩子呢——”

船身又猛地摇晃了一下。B再次伸出手想扶住我,而我甩开了他的好意,后退了一步:“你会后悔这个决定的。”

B抬头看着上方的甲板,亮起来的灯光朦朦胧胧地照亮了他的身形,他看起来不知何故蓄势待发。有人在上面吆喝着什么,被永不停歇的波涛声掩盖得支离破碎。B低下头,重新转向我:“我的孩子们能保护他们自己。但我的确有个不情之请。”

我皱起了眉头。

“我有一个女儿,她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宴会。我希望你能稍微照顾她一下,”他侧了侧头,向我身后轻声唤道,“C,过来。”

我回过头,差点跳了起来。仿佛凭空出现的黑衣少女默默无言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们,就像一尊伫立的雕像。听到B的话,她步态轻盈地走到他身边,看看他,又看看我,细声说:“你好。”

“你好,”我脱口回复,将夹杂着惊异、愤怒、尴尬和不知所措等等复杂情感的目光投向男主人,“她是你的孩子,我无法对她负责。”

“我对我自己负责,我只是不喜欢宴会。”C直白地说。B将手搭在她肩上,搂了搂她:“岛上的房间是双人房,我们正好有九个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让C和你同住。”

C又抬头看了他一眼。面具遮住她的脸和眼神,让我猜不出她的心情。我心软了。

“好吧,但我没办法承诺任何事。如果你的孩子们出了任何事,你要记住,这都会是你的错。”

“我记得一清二楚。”

他的声音非常低沉,混在海浪声中几乎让我分辨不清。我还想说什么,B松开搭在C肩上的手,向我背后抬了抬下巴。我转过头,果不其然见到戴着面具的一家人无声地站在身后。说真的,这种时候让我觉得他们比船上的水手更恐怖吓人。

“走吧,”B说,“我们到了。”

 

B是对的。

或者说,至少在岛上很多猫头鹰这件事上,他是对的。

我很难用语言形容甫踏上岛时我的心情。我们下了船,面对着一条蜿蜒直达稍远巨大城堡的小路,和两旁茂密的树木。起初,当船上的灯亮熄灭,这一切都隐藏在黑夜中;直到来接待我们的人点起了煤油灯(而他们之前一直站在黑暗里等我们,没有半点照明措施,我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我们才得以瞥见前路的一角。随即,两旁的树上突然亮起了数量繁多的小光球,一路延伸到远处。

我以为是城堡主人在沿路的树上挂满了微弱亮度的装饰性灯球,本在腹诽这真是过于奢侈。但引路人提起煤油灯,照亮了一小片区域的树木。我骤然打了个寒战。

那些光球是猫头鹰的眼睛。

它们没有发出叫声,也没有被我们惊得飞起来,而是以一种绝对的安静凝视着我们的前进。我不是鸟类专家,但我可以确定这违反了它们的天性。而且这些鸮的种类之多,让它们同时栖息在这里显得如此反常。

“那是只雪鸮吗?”我惊奇地问引路人。雪鸮生活在近极地的地方,可这岛上甚至没有下雪。

“请继续往前走。”引路人冷漠地回复。

我没有再吭声,跟随其他人一起匆匆赶路,好奇他们的心情。在黑暗中行进得久了,仿佛我们也成了它们中的一部分。这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这种感受在我们进入古堡后到达了顶峰。想象一下韦恩庄园所有灯光都消失之后的样子,再将它的诡异值乘上十倍,就是这个古堡给人的印象。巨大的走廊两侧挂着或大或小的肖像画,画里的主人公无一例外地戴着和我们脸上一样的黑色面具,眼睛散发着令人心寒的微光,如同饥饿的猛禽盯着路过的猎物。墙上空缺的地方则大多挂着鸟笼,锁着和外面同类一样寂静无声的猫头鹰。走在我前面的B家族里一个男人顺手敲了敲一个金色烤漆的鸟笼。

“咕。”猫头鹰说。

另一个男人警告性地低声说:“J。”

“放轻松D,问题不大,”J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在一片沉默中显得非常响亮,“他们的待客礼仪真的糟透了,就不能跟A学学吗。”

“仅此一次,我赞同他。”最小的孩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R)嘟囔道。

“安静。”B喝道。他现在听起来和在船上时几乎判若两人。

众人重新沉默了起来。

“咕。”猫头鹰又说。

 

进入宴会厅之后,我松了口气。这里没有奇奇怪怪的肖像和猫头鹰,只有精致的洛可可式装饰和一张巨大的方桌。侍者引导我们坐好,摇了摇银铃。我趁机快速扫视坐席,意外发现B家族的人分散坐在不同的位置。之前出声的D看起来是个健谈的人,这会儿已经和旁边一个光头男人交谈了起来。

少顷,一列步伐统一的侍者端上来一个个银盘,放在桌上。一个身着红礼服、戴着白色面具的女人跟在队列最后走进来,在主位上坐好后做了个手势,侍者便把上面的盖子掀开,露出里面堆砌的金银珠宝。

坐在我旁边的C发出不满的细微声音,大概原本以为端上来的是什么美食。再看看其他看到财物都不露声色坐直的各家族家主,她应该是满座唯一一个觉得失望的人。

女人开口了,声音慵懒沙哑:“感谢各位莅临寒舍,参加我们的宴会。很抱歉,为了保护各位的隐私,接下来几天的菜肴将和在船上一样,定时送到各位房间。作为道歉礼,各位面前的财物会在你们离开时一并送上。”

顿了顿,她站起身来,拉动曳地长裙缓缓绕桌:“在座诸位都是哥谭风云人物,想必对彼此的身份也有些底,我也就不在这里赘言介绍了。除了您,亲爱的D.G.,我们真的很荣幸您的大驾光临。”

她遥遥指了指D,优雅地行了个屈膝礼;后者向后一靠,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女子继续说道:“大家应该也听说过关于这个宴会的一些传闻了。我们举办它的初衷,是作为哥谭的一份子,希望能对过去这些年月中为哥谭做出J出贡献的人表示感谢,让他们得到嘉奖和荣光。”

“净扯淡。”一个金发的女孩子不屑地说。在B严厉地喝止:“S!”的同时,女人刻意提高音量压过杂音:“如你们所见,我们是一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组织,也正是因此,我们积累了很多你们未曾见识过一角的财富和力量。我们希望你们能用我们赠与你们的奖赏用于行善,”一阵小小的骚动,“而我们至少需要确定你们的所为不会违背我们的意愿。这就是我们的圣诞-元旦宴会的最终目的,我们会利用这几天,好好观察你们的品行。”

“评定的标准是什么?”一个男人双手撑桌,略微向前俯身问道。

“很抱歉,你们需要的信息我已经在刚刚的话中全部给出了。我无法再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女人娇俏地提了提裙角,“岛上的房间可随意入住,但请确保两人共住一间房。直到元旦的第一道曙光落到鹰爪钟楼上,这场考核才算结束。你们中仅有一人能获得这份荣耀。直到很多年后才会到下一次机会,希望你们好好珍惜,竭尽全力。”

她将最后一个词咬得很长,语调充满玩味,而脸则一直对着B。话音还没落下,B已经立刻接上了:“我倒指望你们不会让我们感到无聊。”

二者对视半晌,女人突然打了个响指,旋身娉娉袅袅离开,留下一句话:“那么,祝各位享受你们的宴会时光了。”

侍者们在女人说话时退到了房间阴影处,现在仔细看看,才发现他们早已消失无踪。厅室的寂静延续了一瞬,立刻被众人的纷纷议论打破。一些同行的人已经开始起身探索古堡,顺便挑选房间入住。我看向C,她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交谈的人。

“我们要去挑房间吗?还是你想等你的父亲挑完再住他旁边?”我问道,突然想起一件事,点数了房间里的人数,“奇怪,刚刚那个人说一定要两个人一起入住,但是这里有21个人,总有一个人会落单——不,再等等,你的父亲怎么会知道需要两个人一起住?”

C缓缓地歪了歪头,一耸肩,没有出声。我还待追问,她突然伸手指着对面,打断我的思绪:“他们要走了,我要住他们隔壁。”

那是D和他刚刚在交谈的男人。看到我们转头投去的视线,D用一种看起来非常兴高采烈的挥手方式和我们打了招呼。根据B之前的意思,我一直以为他们会一家人成双地入住。可是他们似乎不止座位分散了,住处也打算分开和陌生人同住。

看来B确实是对的,他的孩子有自己的想法。

我重新看向C:“但你的父亲……”

“我要住在我哥哥隔壁。”她说。

我是只身来到这里的,住在哪里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于是我点点头,答应了她突如其来的执拗。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的弟弟在这里,也一定会想住得离我而不是父亲近一点,我们的父亲总是过分严厉。

C率先走了过去,我落后半步跟着她。两个男人还在交谈,见我们过来,D先终止了对话。他亲昵地捏了捏C的肩膀,向我伸出手来:“你好,在船上见过面,还没自我介绍过。我是B的大儿子,你可以叫我D。这位是灯泡,我们算是半个老乡。”

(P.S.我记人名的能力很糟糕,所以写日记的时候我会把不太熟的人的名字用外号替代掉。抱歉啦,陌生人)

(P.S.S.灯泡的脑袋真的很亮,似乎有聚光的功能)

他的语气很有亲和力,属于会让人不由自主耐心倾听的类型。我礼节性握住他的手,感觉到骨节分明的轮廓上是许多粗糙的老茧。这一点让我既好奇又印象深刻。毕竟处于这个阶层的人大多将自己保养得很好。

他旁边的灯泡也和我握了握手。比起身材匀称、动作优雅的D和C,他显得有些平庸。中等身材上套着一件灰调的大衣,就像普普通通的过路人。我注意到他总在用右手拇指摩挲中指第一个指关节。一个有些奇怪的习惯。

“你们可以叫我V,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告诉他们。C比了个似乎是表示开心的手势。D点了点头,终于结束了寒暄:“我和灯泡想去南边的房间看看。那里可以最先见到第一道曙光,而且也能看到鹰爪钟楼的全貌。”

我有些惭愧。来的一路上,我光顾着观鸟,完全没注意古堡的结构。如果不是别人说起,我连鹰爪钟楼的存在都不知道。灯泡接着说:“2楼或者3楼会比较好,1楼过于潮湿,这个温度下对健康不好。”

我附和了一声。C看了看D,后者声音轻快:“那就2楼吧,出入也方便。”

“真可惜,我们要去北侧住,要和你们分开了。”一个女声插话。众人回头,之前被B称为S的金发姑娘和另一个黑发男人正走过来。说话的S挽起C的手晃了晃,又松开:“我们在打算在北侧2楼挑个房间。B说他和R还有O在北边3楼,K和ZK像你们一样去了南边,不过好像是3楼。”

还差一个人,D也追问道:“J呢?”

“不知道去哪里了,”黑发男人说,“你也知道他的性格,不用担心。”又转向我,大略介绍了他们两人的身份。一个果不其然是S,这位则是B的第三个儿子T。聊了些家长里短,灯泡有些不耐烦地点了点鞋尖,D识趣地结束话题,说一声再晚些房间要被抢光,就和T与S暂别,四个人一起踏上楼梯。

 

居室走廊和楼下类似,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肖像画和摆设。这个组织对猫头鹰有一种病态的痴迷,鸮形充斥着装潢的各个角落,据D介绍,连我们的面具其实也是猫头鹰的拟形。我暗自撇了撇嘴,只觉得在这种地方住久了一定会发疯。相比之下韦恩庄园显得如此和蔼可亲。南侧的房间徘徊着不少人,大概都抱着和我们一样的心思,想占个视野好的地方。所幸古堡足够大(有点大过头了),不会真的发生房间紧缺的惨案。

我对住处是最无所谓的,趁其他三个人讨论,我开始观察周围。虽说是古堡,陈设仍非常完好。房门的猫眼被做成鸮眼的样子,而把手则是抽象的鹰爪。除了这两个设计繁复的细节,整体还算得上低调。

靠近楼梯的房间已经有人入住了,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就在我打量的时候,牌子晃动一下,门随之打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个女人漫步出来,双手交叉抱胸倚着门框,先和屋里说了什么,接着转过头来盯着我们。她身材很好,手上有大片纹身(似乎是某种鸟类)——在那一瞬间,我决定在心里叫她小鸡(chick)——一只手指若有所思地点着手臂。

“小鸡。”C轻声说,我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

“那是小鸡,F家继承人之一。她和她的两个哥哥一起来的。”D补充说,微微欠身对那个女人做了个手势,既像在向我介绍她,又像遥遥和小鸡打招呼。小鸡的手指停了,抬起下巴,过了几秒,走回房内关上了门。停息下来的牌子又开始晃动。

“我以为你们戴上面具是为了认不出彼此。”我说。

“没错。但如果你的家族显赫得像小鸡或者D先生和C小姐,被认出来也是难免的。”灯泡回答,强作笑意的声音掩盖不住酸溜溜的语气。

我有点想笑,又有些担心这会不会导致他们认出我来。话又说回来,虽然我不像我的父亲,但对哥谭还是有相当的了解的,可是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B的家人或者小鸡。也许等我回去之后,要去调查一下哥谭新势力才行。

C扯了扯我的袖子,悄声提醒:“要小心,她很危险。”与此同时,灯泡宣布:“我们就住这间吧,你们看看喜欢住周围哪间。”

一边说着,他一边推开了小鸡隔壁的房间。D“嗯”了一声,而灯泡已经径直走了进去。我刚想跟着应声,瞥一眼房内,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该怎么委婉而又不显得自己疯了地告诉灯泡,你正站在自己尸体下面?

至少,吊在房梁上戴着面具的男人穿着和灯泡一模一样的衣服,脖子的勒痕已经变成青黑色。站在正下方的灯泡转过身来向两边扬起双手,大概是想做个戏剧性的手势,但在我看来,就像他在得意洋洋地介绍自己的尸体。一上一下,一死一生,却外表一模一样的男人面对着我,形成了一张极为荒诞的画面。

我反应过来,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差点尖叫出声。灯泡——活着的那个——僵住了,D关切按住我的肩膀,C好奇地转向我刚刚凝视的地方。他们似乎都看不见那具尸体。我吞咽一下,环视几人,再望回房内。

尸体不见了。

理智告诉我是幻觉。但那画面实在是太真实了,就像我亲眼见过。更何况我刚刚才认识灯泡,对他无冤无仇,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幻觉呢?

“怎么了?”D柔和地问我。

“没事,我刚刚眼花了,”我说,“以为看到了一只老鼠。”

紧张的气氛顿时松懈,灯泡尴尬地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但显然被我的举动打搅了兴致,显得有些怏怏,背对我们研究起窗户。D耸了耸肩:“你知道吗,要是真的有老鼠就好了,让外面那群猫头鹰抓抓老鼠做点好事,省得太闲到处转悠,”又说,“要是半夜有猫头鹰冲进来,我保管尖叫得有多大声就多大声。希望两位女士听到声音来救我,我可讨厌那玩意儿了。”

C拍了拍他的头顶,比了个OK。等他们关上门,我们选了他们左边的房间(离小鸡的房间更远一些)。粗略安顿下来,人饿了,恰逢晚饭送到,便狼吞虎咽解决掉。完成这些琐屑事之后已经是晚上将近10点。舟车劳顿,加之我和C都不是喜欢熬夜的人。待我记录完刚刚这部分日记,就打算合衣睡下。

P.S.C刚刚问我在写什么,我告诉她我在写日记,她似乎不太明白这样做的意义。其实我也一直没想过,只是从父亲那里继承的习惯。仔细想想,其实和记账也差不多吧,只不过一个记录的是金钱,一个记录的是人生。如果我回哥谭之后像传言说的会天降横祸,希望这本日记可以告诉大家我是个怎样的人。虽然我真的、真的不想死得这么突然,我还不是很老呢。

晚安,正在阅读的人。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我后悔写下上面那句话了,现在看看,真是有一种乌鸦嘴的感觉。

现在大概是11点半,或者11:40,我也不清楚,还没来得及看时钟,但我很确定已经接近午夜时分了。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在睡梦中,惊醒之后甚至不确定听到的声音来自梦里,还是现实。但第二声尖叫随之而来。我模模糊糊地想:“难道隔壁房间真的进猫头鹰了?”接着我发现C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门冲了出去。稍微清醒一些的我连忙下床,顾不得整理仪容,紧跟在后面。

我想起了睡前看到的幻觉,突然觉得很惊恐。如果是那个幻觉成真了怎么办?它会不会是一个预言性的幻觉?等到我完全跑出门,我已经几乎肯定是灯泡上吊了,满脑子都是怎么洗清自己的嫌疑。但是并非如此,C和D站在小鸡的房间前向里面张望。房间门似乎是被踹开了,我放缓步伐,和才出门的灯泡一起走到两兄妹的身后。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血,红色侵蚀了白色床单的一角,还在不断蔓延。躺在床上的男人胸口插着一把已经没至柄部的餐刀,没有一丝起伏,看起来已经死了;另一边的床上,小鸡攥紧自己的被子,还在轻轻颤抖。她的左手前臂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不断向下淌血,她自己好像浑然不觉。窗户奇怪地大开着,刮来一阵阵冰冷的海风。

“有人从窗户进来,”小鸡的声音很沙哑粗糙,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吞咽之后重新说道,“有人从窗户进来,杀死了我哥哥。”

 

我只能先记到这里。其他人也赶到了,现在要全部人聚集到会客厅自证清白,所有物件都不允许携带,包括我的日记本。B、D和其他几个男人在勘察现场和搬运尸体。运气好的话,我会尽快回来记录发生的事。祝我们好运。


———TBC———

标题是什么,标题是一个骚操作

是日更,没想到吧. 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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