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主世界大米和不义宇宙大米灵魂互换的故事。
所有篇章请走tag 【就不顺你意咋地】
※本篇爆字数了……因为近期都是过渡和交代的篇章，有点无趣，而且很多心理描写
※超强OOC和逻辑错误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和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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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亲人与敌人
“我们要回去刚刚的地方。”
达米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胸有成竹，同时稍微向前一步站在乔的面前。他必须表现得能控制住局面，只要超级小子有一分不信任他而违背指令的话，那也许一切都完了。而他没有时间去说明一切——身后那个傻小子可能不清楚平行宇宙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他知道那是无穷的可能性，也即意味着他们建立在自己世界的所有认知放在这里都可能崩塌得一点不剩，意味着他们所有能信任的人都可能是他们最可怖的敌人。这就是为什么他在基地时没有参与绿箭和黑金丝雀的战斗。和另一个家伙不同，他绝不会在情况不明下将自己的信任交给只见过一面的人。
就这一点上，他不得不庆幸他的这具身体属于这个宇宙，即使现在一切还不清晰，他也能肯定这将带给他们更多的余地。当然，也有一些与幸运完全扯不上边的事情。虽然他已经从绿箭和黑金丝雀与自己的对立里预料到这个世界的英雄们可能分成了若干派，但当他跳转出来、终于得空去了解这个世界与自己认知的不同之处时，他依旧意外于这个世界的自己从属一个政权，而这个政权的领导人……
他微微偏头瞥了身后的人一眼，留意到那个面具遮盖了对方大半张脸。很好。他调整了一下表情，平静地看着走过来的人。
“看来你运气不好，最后还是得过来一趟。”
来人伸手推开挡路的钢筋，一边拂掉肩上的尘土一边调侃地说道。达米安眯起眼睛。钢骨，维克多·斯通，半人半机械，和这个世界的他一样属于超人政权。他阴着脸回复道：“不关你的事。”
“好吧，我也是这样想的，”钢骨在他面前站定，耸了耸肩，“你知道我还在想什么吗？真可惜你说对了，他确实不应该这么张扬地全员出动的，我猜他这次应该学到教训了。”
“啧。”达米安故作冷漠地说道，“绿箭和黑金丝雀被抓住了吗？”
乔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但依旧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逃走了，”钢骨双臂交叉，好奇地看了乔一眼，而达米安侧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火风暴又制造出了一把金氪刀。超人被意外刺伤而且失去了部分能力。不过我们确定他会恢复的，只是时间问题。”
乔的手猛地加紧了力度，达米安强忍着才没有表露出半分痛楚。
“冷静。”达米安将右手藏于身后比出这样的手语。他知道超级小子看得懂，但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听从。他对着钢骨面上更阴沉了几分，内心却振奋不少。对于他们来说这实在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迟点再说。”
出乎意料，乔缓缓地松开了手。
“所以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的面具去哪儿了？”
“猫女。”达米安只不屑地吐出这个词。他相信这个名字联系上被摧毁的哥谭市应该有足够的空间给对方自己脑补出答案了。而钢骨也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盼：“哈，所以她是把你揪过来反省了？我没想到她现在还没有放弃诱拐你去另一边的想法。”
达米安用鼻子哼了个单音：“而她没有因此捞到半点好处。”
钢骨转移了注意力：“那么，这位小朋友是谁？”
“我在哥谭市的一个眼线。”达米安摆出早已想好的说辞。他知道这个世界的自己已经很久不回哥谭市了，而他也坚信这个世界的他一样不会把所有行动都告知其他人。
他可以感受到超级小子不满的视线黏在他的背上。
“哼，你们韦恩家的习惯，”钢骨意料之中地放弃了追问，转身偏偏头道，“走吧，该回去给超人汇报了。”
达米安示意乔跟上自己。但还没走出几步钢骨就惊奇地拦住了他们：“等等，什么，你该不会想把他也带回去吧？”
“有任何问题吗？”达米安瞪着他。
“你知道自从被闪电侠他们背叛之后超人有多神经质的，”钢骨顿了一顿，呼了口气，“老天，我知道这很不应该，但我居然很庆幸超人失去了他的超级听力。听着，他原本就连我们都不怎么信任了，现在更是因为绿箭和黑金丝雀的逃跑火冒三藏。而你居然想带一个陌生人回去？”
这可不怎么妙。达米安皱着眉辩解道：“他不是什么陌生人。”
“一个眼线。”钢骨更正道。
“不，他是我的……我的搭档。”达米安不情不愿地吐出这个词。
钢骨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乔，干巴巴地笑了声：“哈，所以他是新的罗宾了？”还没等达米安否认，他就继续说了下去：“伙计，我知道你很想念他，也想念你们俩以前一起行动的时光，可这还是太夸张了。他才几岁，10岁？11岁？你之前甚至从未提起过他。”
很想念他。达米安几乎没听见后半句话，只觉得心里努力无视的刺痛翻涌了上来。他穿着夜翼的制服，这个“他”指的还能是别的什么人？
这个宇宙的理查德已经死了。
而另一个他亦不想面对的事实是……他虽然穿着夜翼装，腰带里装的却不是鸮形镖*，而是蝙蝠镖。他不清楚这是作为一种纪念还是别的什么，然而他很清楚如果他的父亲还在的话，绝不会允许哥谭这样轻轻松松地被清理。
（*不同刊里夜翼有的用鸮形镖，有的用蝙蝠镖，这里用的是前一种设定。）
他在这个宇宙别无凭依了。
一只手搭在他的背上。达米安转头，看见乔专注地盯着他。男孩也许并不明白钢骨在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读懂自己搭档的情绪。
是的……是的，他并非孤身一人。
达米安整理了一下情绪，不悦地开口：“能不能当罗宾和年龄无关，”他顿了一顿，“而且他不是罗宾。”
“是的，”超级小子说出了钢骨到来后的第一句话，“我是……我是火鸟。”
夜翼和火鸟。达米安哼了一声，瞥了对方一眼。很蠢，但也不错。
“所以你们是认真的了？”钢骨摆正了自己的表情，皱起眉来，“你有超能力吗？”
达米安在身后比了个手势。乔干脆地回答道：“没有。”
“这真是太荒唐了。”钢骨摇了摇头，“时间拖太久了。我会把你们俩都带回去，但你得自己向超人解释。”
达米安耸了耸肩。
“站住，你是谁？”
他们刚一传送完毕，一把明晃晃的剑就架在了乔的脖子上。神奇女侠眯起眼睛，凌厉地看着超级小子。达米安突然心里一沉。
钢骨伸手按下了神奇女侠的剑：“冷静，戴安娜，他是夜翼的搭档。”
“依然，我并不能全然信任他。已经发生过太多不应该发生的事了，”神奇女侠收起了剑，眼神充满戒备，“除非他通过真言套索的检测。”
真言套索。上帝啊。
但他还有机会，首先绝不能让神奇女侠来审问。达米安抢先一步说道：“他是我选择的搭档，你的不信任是对我的冒犯！”
“所有人都可能看错人，”戴安娜抬起下巴，“当然，也有些人是故意看错的。”
“所以你现在是在质疑我了？”达米安咆哮道，“那就让我亲自用真言套索审问他如何？”
神奇女侠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心里盘算着什么。如此半晌，她终于松了嘴，哼一声道：“如你所愿。”随即将腰间系着的金色绳索扔给达米安，走到一边双臂交叉着看他将绳的一头系在乔的手腕上。
达米安站直了身子，无声地吸一口气。乔表情紧张，直直地盯着他。现在是关键时刻了，他沉着地问出第一个问题：“你来自我们的敌方吗？”
“不是。”乔迅速回答。
“你来此是否为了刺探情报、充当间谍？”
“不是。”
“你是否存有任何对我们不利的想法。”
“没有。”
达米安将绳索解下来随意绕几绕，扔回给神奇女侠：“满意了？”
戴安娜将真言套索重新挂回腰上，一言不发。这时旁边的通道走出来两个人——海王和黑亚当。达米安再次皱了皱眉，这个宇宙的他居然会和黑亚当在同一战线。见此情景，海王挑起眉头：“我们错过了什么吗？”
“没什么，”钢骨打了个圆场，“这是达米安的搭档火鸟。你的名字是？”
“乔，乔纳森·怀特*”乔说道。
（*P超一家人用过的假姓。）
黑亚当阴沉地看了他一眼，然而并没有说什么便和神奇女侠一起离开了。海王倒是和乔打了个招呼。
达米安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超人呢？”
“还在那两个人传送的目的地搜寻。”海王摇了摇头，也走开了。
钢骨转了一下话题，显示出建筑布局问乔：“你是和达米安一起住还是自己挑个房间？”
乔看了达米安一眼，意有所指地问道：“哪个是达米安的房间？”
钢骨指了指西南的一个房间。
乔沉思了一会儿。出乎达米安的意料，他开口道：“我想要一个有阳光的房间，因为……呃……”
“每个在哥谭住过的人都会有这样无聊的愿望。”达米安迅速给他接了个理由，当然了，他需要阳光。达米安没想到他居然还可以估计到这方面，“给一个大点的房间，我会搬过去。”
“悉听尊便。”钢骨耸了耸肩。他示意乔去旁边录入瞳孔和掌纹等等身份认证相关的东西，然后招呼达米安走到通道另一头的僻静处。
“什么？”达米安叉着腰看他。
“我想这次袭击真的惹怒了超人，”钢骨叹了口气，“他要求后天就要用布莱尼亚克技术对超级少女进行改造了。”
达米安猛地瞪大了眼。超级英雄建立政权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更别提他们还和黑亚当这样的恶棍站在同一战线。但他并没有想到超人居然丧心病狂至此。那可是他的表姐，他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手？！
绿箭和黑金丝雀是对的，这样的超人绝对是这个宇宙至高的威胁。
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时候。达米安稳了稳气息，试探性地问道：“所以？”
“我们还没有对氪星人进行过改造，我需要更多的数据。你应该可以在蝙蝠洞里找到一些，”钢骨如实说道，“我希望你明天可以去一趟。”
“好吧。”达米安用一种悻悻的语气说道。钢骨沉重地叹了口气，看上去也是对自己将要做的事充满了不情愿。就在这时，刚刚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然后是一声尖叫。
乔。不，不，千万别。达米安顾不上和钢骨打招呼，转身冲回了房间。
刚刚还算整洁的房间如今已经变成一片废墟。超级小子被抵在一侧的墙上，痛苦地扯着按在脖子上的手。而那只手的主人正是他们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超人的眼底已经红了，像是下一秒就要向着乔发射热视线。他低沉地咆哮道：“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告诉我！”
“住手，超人，他是我的搭档！”达米安冲上去朝似乎失去了理智的人叫道。
“你怎么敢擅自让陌生人进入基地？”超人转头死死地盯着达米安，手上没有放松半分，“而且你还放任黑金丝雀那群叛军毁坏了传送装置。”
“拜托先松松手，超人，你要杀死那个孩子了。”钢骨上前劝说道，“容我告诉你一声，这个孩子没有问题，他通过了真言套索的审问。”
超人没有转开视线，手一张将乔扔到了地上：“我需要一个解释。”
“你们人太多了，你不可能指望我一个人能拦下他们所有！”达米安余光瞥见乔跌跌撞撞地跑开了，而那个方向他了然于心。他回想着之前收集到的状况，编造着说辞厉声道，“至于乔，你也听到钢骨说的了，他并非别有用心。所以我为什么不能让我的搭档跟我一起行动？”
有一瞬间超人眼底的光芒更盛，像是打定了主意要杀死眼前的人。达米安尽了全力才没有后退半步。可他最后还是转开了视线，脸色阴郁地走开了。达米安定了定神，喘了口气。钢骨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后退半步让他走进了通道。
他的房间并不难找。达米安回忆着地图，很快到达了目的地。他打开门，第一眼几乎没看见乔——他坐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腿，脸埋在膝盖里，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并不那么合脸的多米诺面具被扔在一边。乔的肩膀一抽一抽，显然是在哭泣。
达米安把门关上，只觉得很棘手。他实在是很不擅长处理这种情感泛滥的问题。思考片刻，他走到乔的前边蹲下来：“你需要冷静下来。”
乔猛地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我怎么能冷静下来，他是我爸！”后半句却突然低下了声音，意外地还记得达米安隐藏身份的要求。
“他不是你的父亲。”达米安反驳道。
“他就是我爸，而且他差点杀了我！”乔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达米安张张嘴，突然觉得很可笑，甚至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转了个方向坐下来，用和乔一样的姿势抱住腿、脸埋在膝盖里。通常他是不会这么做的，绝不。他也许还可能反过来嘲笑乔宝宝，用这样的方式成功使对方由伤心变为愤怒。但是在这一刻，一种突然而至、像是孤身站在悬崖边的感觉掐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风筝失去了牵挂它的线。
乔抽噎了一下，用力地抹去不断涌出的泪水，在朦胧中惊奇地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在这个世界，你失去了你的家人，我也失去了我的家人。”达米安没有抬头，只是很轻、很轻地说道。当然，他并没有哭，罗宾从来不做那种无意义的事——夜翼也一样。但是当乔小心地给他一个拥抱时，他生平第一次没有推开他。
“我想念他们了。”
“嗯。”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坐着。阳光一寸寸溜走，悄然而至的昏暗模糊着房间的细节，把所谓的“平行宇宙”危机伪装得像是个假象。如果还在他们的世界，乔应该正好回到家、准备和他的父母吃上一顿热腾腾的大餐，欢笑与温暖将充斥在房子里；而达米安则应该在一边应付准备开始巡逻的夜翼的讯息，一边思考晚上怎么避开父亲、独自去解决案件。他们都知道总有人会照看他们。当他们倒下去，总会有人接住他们。
现在他们只有彼此了。
达米安突然站起来，拂了拂衣服上的灰尘，就像是拂去了什么包袱，表情冷静得仿佛刚刚的脆弱都是幻觉。他走到桌边取来了两张纸和一只笔。乔露出了迷惑的表情。达米安挑开笔帽，朝他扬了扬眉毛：“我会把我知道的情况告诉你。是时候制定计划了。”
“我们将会自己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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